兰蕙心,事茶人
“原来花木鱼虫都是与人来相比的。兰花以香独步天下,其幽居山间,遗世而独立,知音者方能闻其天地间之至香。最极致的花就是只闻其香,人也一样,最极致的人就是只闻其声,最高级的做人就是大象无形的做人,大象无形的人就是王。”因为小时的嘉和和嘉平都不得要领,杭天醉便这般自问自答。杭天醉在书中只是在杭嘉和的记忆里隐隐约约浮现过,最不能忘记的还是他说的这句似懂非懂的话。
而杭嘉和,虽为兰蕙心,却为事茶人。
为兰,还是忘不了只闻其香的兰,忘不了经世致用的兰,忘不了当为王者香的兰。他是只会对着他的俏人儿细语的浪漫主义者,他是她眼中深情的大哥哥,看见一树桂花,五十多岁的茶庄庄主还特意猛摇桂花,突然将她背起转圈,真可谓“桂子月中落,天香云外飘”;他是温情的父亲,看见真正让女儿开怀大笑的人,他只是想着“女儿躲得再好,也逃不过命了。而他则是来做茶树花茶的,茶树花已经盛开了”;他是“耳根子软”的的邻家庄主,在吴家落败,老人吴升心酸的跪下时,他将如山沉重的往事当一阵风吹去,便将遗孤收入了勉强撑起的忘忧茶庄;他是个商人,但他还是那个“为六亿人民做绿茶”的中国人;他是只一声便能镇住一家的一家之主,一句“杭家的事情我做主”,直让“疯女人”黄娜闭上了嘴,让曹家远肃然敬礼。
为茶,还是少不了那一声轻呼,少不了那一抹幽香,少不了那一下抖抖长衫。“法无定法,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全世界那么多人喝茶,各喝各的便是”,一句话将凯尔因饮热茶烫出水泡的事隐去;“其实中国人不凉,中国人是温的,温暖、温和、温情,明白吗”,看似平和的回答,还是暴露出了一个“护着自家人”的人。同为喝茶,即是喝,便自由的喝,不管是会不会烫出水泡,但还是要学会如何呼吸,如何呼吸,如何平和、慢慢的做人,这些都是喝茶悟出来的,不是手把手教出来的。全世界都可以喝茶,西方人喝冰茶,我们喝热茶,茶不同,道便不同,道不同不相为谋,或许这便是杭嘉和能够将这口烫茶吸入嘴中,却又自得其所的原因吧。
兰抑或茶,都是象征。兰是花,茶即是茶;花飘来香,茶潜入道;花配人,茶悟人。兰是花,花是绿云,早已送给布雷先生了;茶是茶,茶还是茶,茶到最后留给了嘉和,做给了全国人民,成了“平生”——一蓑烟雨任平生的“平生”。经历了风波,花凋零了,而茶做进了《定风波》。
风波,亦大亦小,忘忧茶庄,行茶事,做茶人,定风波。杭嘉和,一个是茶人之家,杭嘉平,一个是大国政治,家事国事都不耽误,这是他们各自定的茶事,要走的茶路,这就是忘忧茶庄两兄弟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。正如作者所言:不管历史如何迂回曲折,茶人的优雅和稳健都不曾失去。
兰蕙心,事茶人,能掌控茶叶的生长周期,掌控泡茶的温度火候,更能掌控自己的“生活与命运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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