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近一点点
“林苏,我喜欢你。”站在林苏面前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,男生直视着林苏,满脸通红,双手紧握成拳头,手心里冒出了许多汗水,使得手掌心黏滑滑的,林苏飘逸的长发轻拂过男生的脸庞,林苏用食指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。“对不起,我有喜欢的人了,谢谢你喜欢我。”
林苏喜欢李恒有5年之久,初一新开学的第一堂英语课,英语老师点名让李恒回答问题,那天是晴天,刚好阳光照射进教室里,阳光恰好给他打上了一层好似舞台的灯光,林苏看见在阳光下的李恒,心脏比平常快了,林苏知道这是喜欢。
他小麦色的皮肤让他整个人都很阳光,缘于喜欢打篮球的因素,十三岁的李恒硬朗的五官与现在没有任何变化,他的身高是他最大的纠结,李恒的眼睛很漂亮,像星辰一样。
林苏知道李恒喜欢班花杨淼,林苏也知道李恒向杨淼告白,他们顺利地在一起了,也许他们都是互相喜欢对方才会在一起,林苏知道李恒不会喜欢她的。
林苏和谁都很亲切,大家都喜欢和她接触,林苏与许孜璐的关系很好,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,她们不在一个班级,亲密的好朋友自然是知道她喜欢李恒的秘密。
林苏考上了和李恒同一所高中,很庆幸在同一个班,杨淼不在本地高中读书,她去了长沙最好的高中,杨淼与李恒因为距离分手了,林苏很高兴,离李恒又近了一步。
初中三年,林苏与李恒没有说过一句话,高一时,李恒对她说了一句话好巧,我们在同一个班。林苏掩饰住雀跃的兴奋,对他说好巧。因为那两个字差点咬到舌头,林苏吐吐小舌头,对他相视一笑。
她坐在李恒的斜后面,她感觉离李恒又更近了,林苏知道李恒的理科成绩很好,有时不会的题目她会向李恒讨教,她盯着李恒认真讲题的模样,忽然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,“你明白了吗?”林苏收起聚焦的视线,她点头又摇头,“好像还没有明白,可以再讲一次吗?不好意思啊。”李恒似乎没有不耐烦,也很耐心再一次讲题,这次林苏高高竖起耳朵开始认真听了。
许孜璐和林苏每次都会在一起结伴回家,每次最多的话题都离不开李恒,许孜璐的耳朵都快生出茧子了,她翻了一个白眼对她道,“天天提李恒,叫你去表白你又不敢去,不就是那四个字吗?有啥不敢说的。来,跟我念,我—喜……。”林苏赶紧捂住许孜璐的大嘴巴,生怕周围人知道她喜欢李恒似的,“别乱说好吗?我只是没勇气,我怕我表白了他拒绝我怎么办?”林苏眉头一皱,小脸纠结成了一团。
“杨淼和他都分开了,你怕个啥。”许孜璐与林苏的性格不一样,一个是敢说敢做,一个是优柔寡断。“我不是怕什么,我是怕他不喜欢我。”
林苏也想过和他表白,又怕失望大于期望,又怕万一人家以后不帮我讲题就糟了,左想右想还是放弃了这念头,其实现在挺好的,就这样偷偷喜欢着他,还不会被察觉出来。
一次中考成绩出来了,老班想要籍由这次成绩排名来个换座位,他让成绩前35名坐前面五排,班上有60个人,排名在36以后的则在后面的座位,林苏暗暗哀叹,因为她坐在后面,这下离李恒不能更近一步了,她知道李恒这次考得很好,所以他理应坐在前面的座位。
她选择了李恒旁边的小组,还好能看见他的背影,林苏感觉心里被灌满了蜜一样,有种甜甜的感觉。
她与李恒之间的话题除了讲题,还真没有说过其他的,她不敢说别的,他怕会被他讨厌,她想要在李恒眼里做个爱学习的好同学,只要不让他知道她喜欢他。
同桌好奇的问林苏,“你是不是喜欢李恒啊?”林苏被他的问题吓到了,她绷紧了全身的神经,她在想是不是被发现了?她吞了几下口水,“没有,我和他是初中同学,我有不会的题向他请教下,毕竟他成绩挺好的,找别人他不肯教我的。”同桌抓抓头,又道,“哈哈,看来是我误会了,我看你三番五次都去找他,我还以为……”“你想多了。”林苏庆幸没有发现这个秘密。
暗恋就像一条蜿蜒崎岖的小河,起点是他的名字,终点是茫茫的未知数,林苏总会被他的喜怒哀乐感染,通向那未知的道路。
还好现在的科技发达,林苏有QQ,也有初中的班级群,她看见李恒也在这个群里,她怕别人发现只加他一个有私心,也加了其他同学的QQ,她加了他的QQ这么久,却没有说过一句话,她想过很多话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升上高中,时间比初中更加紧张,除了上课就是补课,学生们在底下叫嚣学习太累,期盼着能有休息的时候。
林苏拿着数学练习本走向李恒的座位,她是真的不会才会去请教,里面包含了一点小小的私心,“那个我有道题不会,可以请教下吗?”李恒坐在椅上看书,听见林苏的声音,抬头看向她,“可以,给我看下吧。”
这么近的距离,她虽然看了几次,但还是让她心动不已,他的睫毛忽闪忽闪的,鼻梁高高的直挺,小麦色的皮肤让她忍不住想去触碰,林苏坐在他的旁边,还是会很紧张,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的跳动,她想把心跳声压下去,害怕被他听到,她感觉到耳根处开始红了,脸烫烫的,她用手掌遮住烫红的脸,李恒察觉到她的异样,“你怎么了?”林苏发现在他面前还是会说不好完整的句子,“啊……我……我……没事,就是……就感觉冷。”李恒看着她,扑哧一笑,林苏感觉脸更加红了,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。
林苏知道李恒喜欢科比,喜欢打篮球,喜欢吃学校旁边的小粉馆,喜欢物理数学化学,喜欢周杰伦等等,她为了更靠近他一步,喜欢与他一样的兴趣爱好,她只想有一天能一起说共同的爱好,能说上一天一夜就好。
“小林苏,我想到一个好办法,你写个情书吧,这样避免了你当面去表白,我知道你胆子小。”许孜璐故意把胆子小的语气说得很夸张,“这个办法好,你说我该怎么写了?”林苏握住许孜璐的手,激动得要跳起来,许孜璐叹气这丫头没救了。
南方的冬天都是在厚厚的衣服包裹下度过,南方的冬天是湿冷,是冷到骨子里的冷,穿再多都还是冷,林苏在冬天时是最难受的,她一直咳嗽了很久,吃药都不见好,课堂上听见她的咳嗽声,老师总会皱眉头,她也不想这样,但一直这样下去会让她的嗓子很疼。
李恒给林苏买了一盒药,“林苏,你现在好点了吗?看你一直都在咳嗽,你看起来好难受,我给你买了一盒药,记得要吃啊。”林苏接过李恒的药,让她很感激又非常开心。“谢谢你,我会吃的。”林
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还好脸没有红。
“阿璐,他今天关心我,还给我买了一盒药,会不会他也喜欢我了。”林苏想想都觉得很激动又兴奋,许孜璐看着林苏在一旁傻呵呵的笑,无语到极点,“人家给你买了一盒药,你就上心了,也许他只是看你难受,以同学的关系问候你而已,你的脑袋瓜子除了他还有别的东西吗?”“哪有嘛,我脑袋瓜子里还有你,还有学习。”林苏反驳许孜璐的话,大眼无辜的看着她,“花痴,花痴。”
林苏吃了李恒买来的药,奇迹般地好了起来,药吃完了,她把药的盒子收集了起来,放在抽屉里,好似收藏了一个珍贵的宝物。
因为药的原因,林苏开始与李恒说些别的话题,林苏发觉她与李恒的距离更近一点了,“谢谢你的药,我已经不咳了,我之前吃药都不见效果,没想到你好神奇,把我的病治好了。”“没事就好,平时要多多喝温水,保护好自己的嗓子,毕竟咳嗽喉咙好痛,我坐在后面都听见你咳嗽的声音,感觉你难受极了。”林苏第一次听见
李恒能与她说这么多话,还是关心她的话,除了讲题时一大堆的公式,林苏心里的种子已经发芽长大,却只差开花结果了。
许孜璐和林苏的班级隔了一层楼,她们平常见面都是放学时在对方的教室门口等,然后一起回家,林苏总说许孜璐和女神经是一个级别,许孜璐回嘴,你是女神经的宝贝,哈哈,林苏听不得让她耳红的话,许孜璐总喜欢这样逗弄她。
“阿璐,我感觉李恒一定对我有感觉,真的,我没骗你。”林苏信誓旦旦的回答,“嗯,我也相信。”许孜璐诚实的回答。
上课时,林苏的眼神总是瞅向李恒的方向,李恒他一直都在认真听课,老师讲了什么,林苏的思绪飘向了远方,“林苏,老师叫你。”同桌把神游的林苏叫醒回来,林苏惊醒过来,不敢耽误一刻,立马站起来,林苏的沉默不语,让当堂的老师很生气,林苏被罚站,她也不敢偷偷把视线放在李恒身上,开始认真听课。
林苏被老师叫到办公室,林苏惊呼糟糕,进办公室时,头顶上乌云密布,当出来后,头顶是倾盆大雨,她不想被任何人看见这副狼狈的模样,也不想让他看见,胡乱擦干脸上的泪痕,李恒走上前问她“老师没有说什么吧?”林苏咧开笑脸,没事,“老师没说什么,谢谢你的关心。”
林苏在想,要是高二还在一个班,她就去表白,她想告诉李恒她喜欢了他4年。
“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林苏太想知道他的答案,“嗯?可以啊。”
“高二你会去理科还是文科?”林苏明知道他会去理科,她还是想要问,想要听他亲口说,“理科,有什么问题吗?”“没有问题。”
林苏知道想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,她得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。
林苏在这期间一直都在和学习为伴,遇到不会的她可以去问李恒或者其他的同学,许孜璐看见她这般变化,大呼林苏走火入魔了。
电风扇在头顶上盘旋,吹去了夏季的炎热,林苏着身学校的夏季校服,衣服被汗水湿透,隐隐能看见内衣的肩带,只知裤上黏湿湿的,还好黑色的裤子看不到红色的血迹,她满脸通红,尴尬的想起没有准备面包,想问同学借,却不好意思开口;幸好许孜璐替她买来了她急需要的面包,她低头急急走出去,接过许孜璐给她买好的物品,还好这个物品藏在黑色油布袋里,没有任何人察觉。之后林苏请假回家,还好老班是个女人,能理解每个月女孩子都会有那一天。
下午是电脑课,老师让所有人自由操作,还好电脑桌面上有QQ,林苏登录了很久未登录过的QQ,她看见有许多消息在跳动,她逐一点开又关闭,她留下了初中同学群的对话框。
她看见同学在问杨淼的近况,她似乎过得很好,李恒接着问她今年暑假会回来吗?杨淼没有回复,她看见时间还是最近的,林苏关闭了对话框,随之把QQ也关闭了,她突然想起有作业要在电脑上查。
林苏第一次为自己哭,从前遇到什么事她都会忍住委屈,然后拍拍手继续微笑,林苏知道杨淼是个比她漂亮的女孩子,在她眼里,她什么都完美,没有任何瑕疵,林苏清楚认识到她与杨淼的差距,她知道李恒还是喜欢着杨淼,她以为她与李恒的距离在逐渐拉近,其实都是自己给的错觉。
林苏哭了一夜,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眼睛肿肿的,她很懊恼这样子怎么去上学。
早自习的时候,林苏望着李恒的背影,她这才发现她不了解李恒,她只知道他的兴趣爱好,却不知他的故事,毕竟心里的萌芽还正在成长,她很怕这会是一场无期的归途。
为了提升学习成绩,林苏去找其他同学,她不想和李恒拉近距离,她怕面对他时,在提醒她与他的不可能。
林苏第一次尝到苦涩,那种说不清的感觉一直在心中徘徊,她在心里对自己说,林苏,放下他吧,这样会很痛苦。
“林苏,你说,什么是爱情?”许孜璐一直都在身边。“看不见,摸不着的就是爱情。”林苏头靠在许孜璐的肩上,望着篮球场上那个熟悉的身姿,“林苏,我可能喜欢上一个人了。”
许孜璐的头发短短的,短到耳边,她喜欢把自己当做男孩子来打扮,小小的她心中也有一片柔软。
“林苏,他是我同桌,很意外,他的话题我能接上,我的话题他也能接上,今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我要跟他表白。”第一次听许孜璐谈起另一个人,林苏微笑地祝她表白成功。
林苏觉得在时间的推移下,她发觉对李恒没那么喜欢了,她开始雀跃起来,却又怏怏地抑郁了起来,难道不喜欢了不好吗?
高一的时光即将过去,为什么心里是空落落的感觉,李恒的座位是空的,林苏这一天下来整个人都在失神的状态,老班说李恒转学了,地点是长沙,老班接下来的话,林苏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,她清楚认识到无论她有多喜欢他,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她身上。
暗恋是漫长的旅程,而单恋是一场一个人的马拉松比赛,所有的心酸难过开心都是属于自己的。
“林苏,不要太难过,终会有人来到你的身边,把你的心酸难过都变成快乐。”许孜璐抬头看着天空,嘴角微微上扬,林苏跟随着许孜璐的视线望向蔚蓝的天空,天很蓝,蓝得那么明亮,夏天的风缓缓地吹过耳边的碎发,心底的悲伤被微风轻轻抚平,林苏用两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做出相机形状,“阿璐,天空很蓝啊,你说我会不会放下他了?”许孜璐没有说话,就那样一直看着天空。
我喜欢你,我从初中开始就已经喜欢你了,我知道我不了解你太多,
我知道我会被拒绝,我不后悔喜欢你,真的很开心,祝你一直开心快乐。
林苏反反复复删去了很多,又重打了几次,最终还是发送了,她关掉了对话框,关闭了QQ,她在心底已做了一个决定,她打算表白以后好好学习,放下一切过往。
“林苏,我喜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