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哥的忘年交
我和哥的友谊始于我的初中时代,因为和他的儿子一起上初中,那时,哥在宝鸡铁路车辆厂上班,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吃公家粮的人,家里经济条件要比其他人好很多。为了上学方便,他专门给儿子买了个飞鸽牌的轻便自行车,我就名正言顺地和他儿子一块骑车上下学。因为经常到他家里等候,我就和哥熟悉了,常听他给我讲他的修铁路的事情,他比我要大二十多岁,现在想起来,我和哥应该算是忘年交的关系更为准确。
哥参加工作二十岁不到,当时,国家正全力以赴修铁路,需要大量的工人,哥没费啥周折就成了铁路工人。听哥说,那时,他参与修建川黔铁路,条件非常艰苦,进入贵州后,天气异常寒冷,晚上为了御寒,晚饭允许喝白酒,那时,茅台镇的酒还不出名,价格非常接地气,据说一瓶酒就几毛钱,那时工人的月工资就二十多块钱。哥说,那时,可是把茅台喝的最多的几年,后来,铁路修通了,茅台酒就长腿了,一下子跑遍了全国各地,价格更是平地起高楼,一下成了达官显贵的桌上酒了,平民百姓只有望酒兴叹的份了。修完铁路,哥就落脚宝鸡铁路车辆厂,不用千山万水跋涉修铁路了。在宝鸡工作后,哥就爱上了西凤酒,据说,铁路工人能喝上刚出锅的原浆酒,还没来得及装瓶呢。
我初中毕业时,哥的儿子享受接班的待遇,也成了一名铁路工人,哥就退休了。后来,我到外地上学,和哥见面的机会就少了。接班后,我的同学早早就结婚生了儿子、女儿,哥在家照看孙子孙女,日子过得还算满幸福。等我学校毕业工作没几年,哥就因病去世了,没有享受几天好的生活。
不想,又快二十年过去了,我和这个同学联系不多,因为地域不算近,加上,生活的交集越来越少,几次去宝鸡出差,都没有和我的同学联系,怕是只有儿时的友谊能引起我俩的共鸣。
但是,每每看到同学发了动态,我想到的,不是我们俩一起探讨学习的情景,不是我车把失控骑入麦地的狼狈,反倒想起的,是我和他父亲,我的哥聊天的场景,物是人非,我和哥的忘年交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,哥的笑容时常让我挥之不去。
哎,我的哥呀,来生让我们再相聚,再当你的忠实听众,还听你奋战铁路的浴血人生,当然,少不了咱喝上几杯西凤酒,为这苦难的人生助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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